洗澡

雨从傍晚一直下到深夜，易渺公寓外的灯光闪烁。她扫了一眼门前的摄像头，按开大门的密码，伸出的右手被荀庭紧紧握住。回来的路上带他去诊所包扎了一下，现在他手臂上的血已经干涸，血腥的气味散去了很多。

她知道荀庭不太满意，眼里全是想赶紧回家的情绪。他这人本来就鲜少对人表达自己的情绪，被人关心了以后恨不得赖在她身上。易渺还没缓过神来，刚刚打开家门，就被荀庭从身后紧紧抱住。

紧贴过来的身躯带着烫意，易渺吸了一口气，被他压着手抱得更紧。荀庭身子沉，大半个身躯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想说一句怎么像狗一样就知道往人身上蹭，结果还没回过头来，就被他蹭着脸吻住。

易渺被他咬的轻轻呻吟一声，说出口的话被他舌尖抵到破碎。她还惦记着他手臂上的伤，拼命侧过脸按住他的唇，声音放轻了一点：“我要洗澡，身上都是湿的，我现在要是感冒了……嗯……别亲了……”

荀庭闻言慢慢松开她的手，看她脱去湿掉的大衣向浴室走去。易渺松了口气，赤着脚从客厅向浴室走，察觉到某种目光她下意识回头去看。果不其然，荀庭站在灯下，湿漉漉的发丝下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凝视着她。

看起来像是非常可怜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眼神。

……

易渺拿起一个皮筋扎起头发，狠了狠心还是决定先洗澡，然后再回头看。荀庭依旧保持着原地不动的姿势，也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洗完你再洗，总不能……”易渺的话越来越没底气，“我们一起洗？”

那人原本灰寂的目光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瞬间燃起一簇火，放下湿透的衬衫就朝她的方向走来。易渺被他一百八十度的情绪转换搞懵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身后的人推着进了浴室。

浴室里暖黄色的灯光格外温暖，她怀孕以后怕冷，浴室的空调系统是整间屋子最好的。她扶着墙怕滑倒，慢慢向里走。荀庭伸手扶住她，颇为殷勤的上前调水。易渺无语的看着他的动作，本来还想用浴室两个人太挤来搪塞他，可偏偏当初她买了一个大浴缸。

热水的热气迎面扑来，她揉了一下红彤彤的脸，瞥了一眼在一边脱衣服的荀庭。几个小时前，他还像一只流浪狗一样用脆弱的眼神看着她，而现在看起来正十分愉悦的脱着自己的衣服。

荀庭是捏准了她吃卖惨这一套，每次都让她心疼不已。

易渺转过头去，侧过身将裙子慢慢脱下来。她身上累所以动作也慢，将脱下的裙子放到一边，身后的一只手已经无比自然地去解她的内衣扣了。

她知道荀庭开荤以后差不多就是个色鬼，回头瞪了他一眼，捂着胸前的布料，伸手拿了一条毛巾甩给他：“别乱摸。”

易渺本来就白，热气熏得皮肤发红。荀庭瞥了一眼她胸前白白嫩嫩的肌肤，借着给她脱内衣的功夫伸手揉了一把，引得易渺轻哼一声。

“大了，”荀庭面不改色的收回手，“比之前大了。”

“……”易渺低下头，思忖着要不要就这么脱内裤。她抬眼看向荀庭，他的目光反而向下停留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眉眼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