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夫二嫁

分卷阅读29

个,又递给哑巴:“低脂高蛋白的好东西,吃了补身子。”

这是虫吧――眉心纠结,不能下筷。

“蚕蛹,没吃过吗?这个炸得刚刚好,外酥里嫩,咬下去会爆浆。要是有点老醋混着胡辣子面沾上吃,味道就更地道了。”山上有成片的桑树和柞树,早就猜到会有野蚕,只是之前没细找,没想到被父亲碰见了。

好恶心,还会爆浆,你怎么咬得下去――退避三舍的表情,十分嫌弃――你们这的人吃得太重口,水泡的豆豉、发霉的豆腐、味道奇葩的鱼腥草,现在连虫子都吃上了。

“哪里恶心,蚕宝宝肥嘟嘟软绵绵的不是很可爱?而且水豆豉、臭豆腐、折耳根都很好吃,不懂美食就知道吃肉的家伙闪边去。可惜蚕蛹价格太贵,数量又少,普通人家不怎么吃得上。”哑巴不动,星骓寻思小孩子吃这个太补,不好给豆豆尝鲜,于是一个人解决了剩下那几个,有点意犹未尽:“昆虫只是视觉上比较难以接受,其实口感和营养价值都比家禽优秀得多,最重要的是它们是优质蛋白,不用担心给身体造成负担。另外就是昆虫繁殖快、数量多,如果推广起来,可以解决很多饥荒地区的营养不良问题。”

这么说我是没办法反驳,可是居然说肉虫可爱,你的审美观一定有问题――哑巴吐槽,猛摇头。

“对,所以才会看上你。”星骓反将一军。

你怎么能拿我和虫子相提并论――男人自认为他现在堪比模范丈夫,所以好委屈――我白天给你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晚上帮你按摩舒缓压力,那几个月还不知道亚瑟是什么东西,你睡着的时候怕他你有害,我只能日日夜夜盯着那只恶鬼不敢闭眼,打算有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顶上。现在危机解除,又要忍耐那家伙白天黑夜霸占着你,好不容易等他睡觉去了,你又要修炼,最后忙完这事那事终于闲下来无聊了,我还得耍宝解闷。我好歹也是个仪表堂堂的大帅哥,现在跟家庭妇男一样操持家务,都这样了居然还嫌弃我。太过分了,呜呜。

写完还画了个哭脸!

“你怎么跟怨妇一样唠唠叨叨的抱怨。”星骓哭笑不得,因为年纪有差,所以对哑巴还是很宠爱的。而且这个大块头跟自己撒娇时的样子特别可爱,感觉还挺不错:“好了好了,你比虫子有用多了,我离得了美味佳肴,离不开你。”

这算什么美味佳肴,太恶心了――难得的情话,也许说的不是时候,哑巴的注意力还在蚕蛹上面,始终不能理解――这么多鸡鸭鱼牛羊猪放着不吃,眼巴巴地盯着那玩意。

“蚕蛹你都受不了,让你吃豆娘还不恶心得吐到死。”拉开粘人的哑巴,星骓开始收拾碗碟。男人又怎么会让他做这些家务事,抢着洗了,又好奇到底什么是豆娘。听名字似乎还挺美,有点小家闺秀的感觉,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豆娘啊,有些地方说的是一种类似蜻蜓的昆虫,不过我们这边指的是豆天蛾的幼虫,又叫豆丹。是一种周身绿色,多足,长着细小绒毛,专吃黄豆叶子的小型软体生物。”哑巴的脸色越来越差,星骓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用手比了个尺寸:“大概这么大,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还会翻滚。每年豆子开水长的时候,这种虫就特别多,白天小孩子没事会带着手套去地里捉,晚上回家就变成当天的晚餐。吃的时候用开水烫死,剥去外皮,再挖掉内脏,把里面的嫩肉切成小方丁,跟鸡蛋面粉一起调匀下油锅炸,之后再加水用小火煮,放点番茄蔬菜调味,特别的鲜。什么羊肉鱼肉根本比不了,那个口感,真是让人难忘。”

就算他说得再美味,哑巴也没法想象吃那么大的虫子,太可怕了。

他摇头,始终无法接受,星骓也不勉强,只说:“小时候家里很穷,一年到头就过年时能杀一头猪,做成腊肉挂在房梁下面,吃整整一年。可我家人口多,就算省着吃,那些香肠腊肉也就维持大半年,剩余的日子,为了让孩子们得到足够的营养,父亲就会给我们做虫菜吃。蜂蛹、豆娘、竹虫、知了猴,凡事能弄到手的,都会变成餐桌上的美味。城里人觉得这事恶心,可是对穷人家来说,恶心没有饥饿来得可怕。”

对不起――没考虑到对方的成长环境,哑巴很内疚,想起自己方才嫌弃的眼神,实在太幼稚。

“这种小事不需要道歉,而且你干嘛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一不开心就会砍你脑袋的暴君。”抻了个懒腰,星骓藏在乡野间的童年记忆也被唤醒:“你可能觉得那种日子很苦,其实想起来也是有意思的。榆钱儿没吃过吧,就是榆树开的花,一串串白色的,蝴蝶一样从枝头垂下来,就这么嚼着有点甜,是农村孩子难得的零食。不光可以直接吃,还能和五谷杂粮一起煮成饭,榆钱饭有股清香味,吃的时候配点豆腐乳和蒜泥,味道特别好。哎,我也是好多年没尝过了。”

哼,我读过刘绍棠的《榆钱饭》――哑巴不甘示弱。

“反正鱼一天不喂也饿不死,今天我们偷个懒,去挖野草怎么样。”星骓来了兴致,开始思念那些和煦的阳光、滋润万物的风雨、田埂上的野菜,还有手持小铁铲挖一日三餐的日子。加上想带儿子去体验下大自然,立刻改了这天的行程,哑巴当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可是苗苗太小,星骓妈不让抱出去,而豆豆已经开始上学,也是走不开。最后夫夫二人乐的个轻松,手持镰刀,背着竹筐,奔向田野。

我不认识野菜怎么办――兴致勃勃跑到田间地头,哑巴却犯愁了。

“我教你,看,细细长长的是水芹菜,用来做酸菜最好吃;而这种颜色很奇怪,上面有个小拳头一样嫩芽的是蕨菜,可以炒肉吃;这边长着一圈白色绒毛开黄色花朵的是清明草,通常是做清明粑用的。”野菜也有时节,只是桃源乡的这片土地四季如春,只要温度湿度适合,各种植物就在生在,于是出现了田间地道到处是植物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星骓本来是来玩的,没想到除了野菜还挖到不少药食两用的植物。望着筐里的柴胡、蒲公英,小茴香等药用食材,身为大夫的他格外有成就感。

这里有牛肝菌――哑巴忽然在田野与森林交界的阔叶林中发现极大惊喜。

“那是见手青,吃了会中毒。”幸好多看了一眼,不然哑巴就把这些毒物当宝贝收起来了,虽然他们现在这种体质不会再死一次,但谁也不能保证吃到有毒物质不会对灵体造成额外伤害:“见手青的别名是褐黄牛肝菌,虽然长相名字都相似,但这玩意含有神经性毒素,中毒者轻则产生幻觉,重则可致命。”

这么可怕――哑巴心有余悸地站起来――但是它和牛肝菌长得这么像,这么分辨它们呢?

“这是个很形象的名字,你看,如果菌子被掰开,里面的组织接触到空气后就会变色。一般是蓝色或者青色,所以才叫见手青。偶尔会出现红色的,那种毒性就比较大,还有紫色和黑色,据说一点就能毒死一头牛,但我还没见过。”虽然哑巴打消了吃这种有毒菌类的念头,星骓还是把那一片的见手青都采到手:“外公最喜欢吃这个,下酒的好物,给他带回去,肯定会特别高兴。”

不是说有毒不能吃――哑巴没搞明白。

“是有毒,不过用一些特殊的烹饪方法来做可以减轻毒性。”天色渐暗,两人背上一大包战利品走上回村的路,沉默了一天的亚瑟也冒出来了:“我知道做法呦,大量的油加大量的大蒜,再炒到足够熟,可以分解其中的有毒物质。不过也得看吃的人的体质,你们俩就别尝试了,那黑嘲风倒是强壮得跟头牛一样,我看就他可以吃。”

外星混蛋,你打算什么时候滚――看到亚瑟,哑巴的脸立刻往下垮,厌恶的情绪很明显。

“小兔崽子,再对我这么没大没小没礼貌,我就赖在这一辈子,反正你拿我没办法。现在是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亚瑟也不气,笑呵呵说完威胁,果然让哑巴变脸。怕男人又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星骓赶紧站出来,岔开话题:“亚瑟,今天想去找白凤聊天吗,还是回村子看大伙打麻将。”

麻将这个游戏深得亚瑟的心,他称之为桌上的智力竞赛,每天都要让星骓带他去看一会,兴致很高。

不过最近,亚瑟显然对这两件事都厌烦了,观察了那么久,规则早已烂熟于心。他打算亲自上阵,试试手气,当然牌友也早就定好了:“我要跟白凤打麻将,赌他屁股的使用权!”

第91章 血统

这是看上白凤的节奏?

不对,亚瑟对亡妻各种愧疚思念放不下不能释怀,怎么会对其他人产生爱慕之情。可是他最近粘着白凤的时间确实很多,难道痴情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是个很容易移情别恋见异思迁的花花公子?星骓暗自思量,总觉得对方不是那种优先满足私欲的人,担心他想得到哑巴父亲的真实目的绝对不是想来一发那么简单!

毕竟那是他男人的爹,不能往火坑里推。

再说要约那位也不是善茬,搞不好费一番功夫也不会有结果,最后被整得体无完肤,只好先劝好解决的这边:“白凤生性冷漠,在现世因为要管理家族产业才强迫自己跟人打交道,但他并不喜欢跟人类交流。现在到了桃源乡,万事都交给子孙,终于能过上随心所欲不受约束的生活,恐怕是叫不来的。”

“还没试就打退堂鼓怎么行,而且多叫他过来见面,也能缓和跟哑巴剑拔弩张的关系嘛。你不是希望他们早日和解,冰释前嫌,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吗?”亚瑟似乎完全忘记前几天才被白凤讽刺是杀马特和洗剪吹,很期待今天的见面。

星骓求助地看着哑巴,两眼射出的信息全是快救我快救我,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去找白凤。不是怕麻烦,也不是讨厌,而是那块大冰山光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了,还附带毒舌属性,处理起来实在太棘手。只是站在他旁边就能感到气压与众不同,浑身不舒服,还得主动找话题。可悲的是口才又不如他,往往没几个回合就被奚落挖苦嘲笑到想投河自尽,简直要命!

我帮你拿下白凤,你从星骓身上离开――哑巴居然卖爹求夫夫团圆。

“想做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叫他来打麻将,难度太低,我可是不会满足的哦。”亚瑟眼珠一转,提了个任谁听到都觉得是天方夜谭的条件:“你得让他喜欢上我,不,仅仅是喜欢也不能满足了,我要他爱上我。”

怎么可能,白凤连自己都不爱,会爱上外星人就有鬼了。说实话我虽然是他亲生的儿子,可是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感情,不会内疚也没有同情心,甚至连情绪波动都很少,这么多年我就没看他在乎过什么人,当然更不会对其他人或物产生兴趣――哑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早知道就不提议了,现在亚瑟一定咬住这个不放,非要他们帮忙。

“感情缺失吗?”之前聊天的时候就觉得他虽然对答如流,还有很强的攻击欲,喜欢反击,但态度总是冰冷的。

“不过四哥疯傻的那段时间,他倒是经常带着变成小孩的四哥出去玩,看起来是个好父亲。总是温和地笑,对闹腾的儿子也有耐心,还亲手包揽了一切照顾的活。”星骓回忆起曾经见过的场景,为人父母,最清楚那种宠溺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装不出来:“也许我们都把他想得太可怕了,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枷锁,这些责任都成了压力,不管是谁都会难以招架。”

“好可怜,所以我要好好温暖他受伤的心。”亚瑟夸张地唏嘘。

得了吧,作为高智慧生命体会看上低等的地球人也是醉了。我看你多半是嘴上占不了便宜,被损到身心受挫,不甘心认输,所以想身体力行地报复,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对方的自尊打碎,从而击溃这个不可一世的敌人――哑巴冷静地分析情况,好像说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无关紧要的其他人。

“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我。”亚瑟也不隐瞒,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哈哈,因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沙文主义者,还不清楚你想干什么吗?对雄性来说,没什么比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更有成就感。何况那是一个高冷、傲慢、难以接近的男人,把他变成女人,这个过程一定很愉快――能说出这番话,已经不是自嘲而是自黑了。

星骓傻眼,一时竟忘了打断对话,只顾惊讶哑巴怎么能这么露骨地讨论自己的父亲,看上去还很幸灾乐祸:“你们别闹了,白凤可是亲自生了三个儿子的人,我不认为他被压了会崩溃,最多就是屁股痛几天,当被狗咬一口就是了。”

“你才是狗!”亚瑟怒了,嚎叫着抗议。

“好好,我是狗。”这只外星人一发怒就会发出超高音频,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痛,星骓只好想办法让他冷静下来:“我们不讨论白凤被击垮的可能性,就说说你怎么去行凶吧。你现在这个状态,简单说就是没有实体的幻觉,连拿个水杯都拿不起来,要怎么才压得倒一个大男人!”

“这个……”某只外星人眨眨眼睛,大义凛然道:“我可以在短时间增强能量影响周围的气旋,从而形成强大的气流,就这样……”

“空气爆菊花,也就你想得出来,你倒是说说看,用气流撑开他的内壁有何意义。他会因为屁股被灌了点凉风就磕头认错,寻死腻活?你能因意淫几下他求饶的样子就心满意足了?”在这场对话中下限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亲自上阵,根本感觉不到征服的成就感――哑巴在旁边煽风点火。

“容我想想,肯定能找出万全的法子。”丢下这句话,亚瑟就消失了,星骓和哑巴同时翻了个白眼,都在想这只外星人是不是跟地球人混久了,智商出现了问题,蠢毙了!

吐槽归吐槽,有责任心的星骓和想看好戏的哑巴还是决定去找白凤,打算问问他打麻将的事有没有可能。

白凤在离村子很远的地方修了间茅草房,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那里。跟星骓他们开发鱼池小屋自给自足不一样,他既不种地也不养殖,吃穿用全是村里人定期送去。这么摆谱的行为,换成别人肯定会引起公愤,不过因为来桃源乡的人大部分是他原先的部下,谁也不敢有怨言,就连外公也说白凤为了封印兵主的事牺牲太多,现在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要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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