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夫二嫁

分卷阅读6

这附近水位较深,水流湍急,又长满半米长的水草,男人下去以后看不清底下的情况,扎了几个猛子才捞到已经半昏迷的少女,把她托到水面。

“没事吧。”星骓也赶过来了,帮忙把人拉上岸,开始急救,却忽略了哑巴还在水里。

男人水性虽好,但很少进入自然水域,游泳池里哪有这些危险。他被水草缠住左脚,越挣扎越紧,加上河床淤泥太厚,没有着力点,在水里沉浮了好久,竟然没办法挣脱困境。星骓正在帮女孩人工呼吸,一转头发现哑巴正在挣扎,吓得不轻,也是不经大脑思考喊了几声有人落水了就跳下去救人。

他潜下去拔缠住男人脚踝的水草,而哑巴已经急得脸色发白,两人在水里上上下下,居然谁也没救得了谁,最后还是听见呼喊的农民赶来把人拉上岸。

你疯了――哑巴摸出放在入水前脱下的上衣口袋中的手机,气得手抖发抖了――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你有几条命啊!

“我只知道不能让你死了!”星骓的肚子有点不舒服,不知是不是跳下去的撞击造成了伤害,但他还是强忍着站起来:“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让我和豆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写np啊,下本书写np吧,怎么样?

☆、困难都是纸老虎

就你和豆豆?肚子里的不算?真是个没娘心的奶爸――故意写错一个字,成了双关语。要是往常,星骓绝对要回几句嘴,起码在口头上占个便宜,可他现在很不对劲,腹部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和下坠感不是好兆头,只能捂住肚子,另一只手抓住哑巴的肩膀:“快送我和阿幼去医院……”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他们顺利到了县医院,阿幼倒是没事,星骓的情况就不太稳定了。条件有限,加上小地方的医院没收治过孕夫,面对流产症状竟然束手无策。

好在他本身就是医生,这时候还能忍住剧痛,镇定地指挥医务人员进行保胎治疗。

“哑巴,听好了,我得做手术。”因为生理结构不同,他虽然能怀孕却没有生育的通道,自然也没有排出血块的能力,淤血积压在腹腔中,成了疼痛的主要来源。最关键的是,这样下去,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要是有个万一,豆豆就交给你了。”

闭嘴,你不会有事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情况紧急,哑巴根本没有时间写字,但星骓能从他几乎崩溃的表情中读到所有的话语,虚弱的脸上挤出笑容:“我知道,只是说万一。要是平安无事,我还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你肯等我吗?”

嗯,哑巴点头,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又拼命摇头,打着手势,似乎在表达什么。

“你想送我去城里的大医院对不对?”星骓觉得他们之前根本不需要用语言交流,因为他完全能明白哑巴想说的话。他抓住男人的手,那么用力,用一种决然的口气说:“不行,来不及了。”

“医生,不要麻醉,我知道怎么做,让我指导你们……”县医院能主刀的医生就两个,还都是没有多少经验的,救大人能行,要连孩子一起保住有困难。所以他宁愿忍受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也要亲眼看着手术进行:“同意书我签,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星骓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痛得脸色发白,还拒绝麻醉,哑巴根本不同意冒险行事,可是拦不住,想跟进去又怕他分心,况且医生也不允许,只能在门外焦急地等待。多少次,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呼唤他的名字,告诉他孩子保不保得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要平安无事,可是无用的喉咙连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

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还会有更多健康可爱的孩子,我发誓!

哑巴在手术室外度日如年,为无法分担星骓的痛苦而内疚,也为没有保护好他感到自责,直到有人来通知他办理住院手续,这才渐渐振作起来。不能在这里倒下,他有太多需要照顾的地方,惊慌失措只会坏事。定了定神,先去取款办理相关手续,再给某个号码发出“叫泽德带上医疗设备速来古镇”的信息,最后通知小林看好豆豆,不要告诉孩子星骓出事了。

忙完这些,抢救依然没有结束,他看着手术中三个红色的大字,不安地踱步。

“现在怎么样了!”没等到孕夫平安出来,小林却来了,哑巴心里有点不高兴,明明叫他看着豆豆的。

孩子呢――对方没有星骓的领悟力,只好写字。

“托红红妈照顾着呢,不安排好我怎么敢来。”小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来不及喘气,从口袋里摸出水和饼干塞给哑巴:“快吃了,少不得守夜,空着肚子怎么行,又没人换你。”

谢了――但他没胃口吃东西,只喝了半瓶水。

“我已经把诊所关了,这几天豆豆住我那,你们放心,肯定把他照顾好。这是五千块钱,先用着,不够再说,我去想办法。”哑巴不缺钱,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这是给星骓的,他现在的身份不明不白的有什么资格替人做决定。再说也不好回绝痴情人的一番好意,干脆先收下,以后再还。

“星大夫是好人,肯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小林靠在窗边,不知是对哑巴说还是自言自语:“他这辈子吃了太多苦,还没得到幸福呢,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出事。”

你说得对――看着这位俊朗的情敌,哑巴恨不起来,因为他确实是个好心人,不过也不能因为人好就把丢了那么久的老婆拱手让人。

又过了半小时,手术提示灯终于灭了,医护人员鱼贯而出,躺在病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星骓也被推出来。小林冲上去,抓住医生问了所有哑巴想知道的问题,大人没事,孩子也保住了,目前情况很稳定,休养个把星期就能出院。

“太好了,我就知道没事!”他舒了一口气,又说:“我去请个看护来,你一个人太辛苦。”

不用,我已经安排人了――钱可以收下,这个得谢绝,不想让外人碰他的心头肉,男人打算自己照顾,至于专业方面的护理,也叫了信得过的家伙,估计明天一早就能赶过来。话说到这个程度,小林当然知道分寸,帮着安顿了星骓,识相地走了,剩下哑巴一个人守着。

剧痛之下,人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休克,刚被推出来时,男人就注意到他的失神状态,应该是用意志力坚持做完手术,终于放心,身体松弛的结果。

无麻醉手术,堪比千刀万剐的酷刑,不是普通人能挺住的。哑巴不敢想他经历了多少剧痛和折磨,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就跟着钻心刺骨的痛。此刻,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不敢合眼,一直等到后半夜,星骓才渐渐清醒,开始叫痛。

见他醒了,哑巴再也控制不住,哽咽两声,涕泪长流。

“哭什么啊,我才是挨刀子的那个,我都没哭。”有个人为自己流泪,这辈子值了。他想说点感性的话,想把胸腔中强烈的情绪表达出来,可是看到男人的眼泪,就觉得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那些华而不实的承诺,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笑容足矣。所以他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煽情:“口渴,想喝水。”

就知道你渴了,男人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赶紧把准备好的冰镇杨梅汤端出来,小心地喂他。星骓真的是需要水分,一连喝了两碗才躺下来喘气:“还以为要死了,看来我有当革命党的潜力,这种痛都能忍住。”

说完还笑,气得哑巴想动手教训他,连忙掏出手机写字――我知道你很爱孩子,可是没有开始呼吸空气的胎儿在法律上都不能算人类,为了这个丢掉性命值得吗?要是真有个万一,豆豆就成孤儿了,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不知道权衡利弊,考虑后果!

“我没伟大到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个不知能不能救活的胎儿,但是……”星骓看着天花板,有些苦涩:“这孩子在我身体里七年了,因为我个人的缘故没能让他出生,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他。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试试,即使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他看到这个世界。再说我的医术不差,知道有几分把握,要是真的救不回来我肯定会全力抢救自己。你看,现在不是都保住了吗,我也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

他有他的坚持,哑巴有哑巴的顾虑,不能说谁对谁错,都是出于爱。

“我想给这个孩子起个小名,叫苗苗吧,希望他经历这次磨难,能像小树苗一样最终长成健康挺拔的大树。”星骓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看上去有点精疲力尽,但还是专注地讨论关于名字的问题:“你说呢?”

好,我喜欢这个名字。苗苗,真好听――不再争论,因为只要星骓平安,那些假设都没有意义。

他们说了会话,孕夫又昏昏沉沉的睡的,到天亮,哑巴叫的人已经赶到,他不得不回去一趟,让人把星骓的卧室改造成病房,装上空调,准备把人接回家里休养。

这是泽德,u的高材生,上次跟你说的我请了个人来帮你照看诊所,就是他――家里交给部下打整,哑巴马不停蹄地带着某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年轻男子去见星骓,热情地介绍――他名字有点绕口,你要是叫不习惯就叫小十九。

小十九?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是外号还是什么?怀着疑问,他伸出手:“泽德,你好,我是星骓。”

“你好,我是小十九。对了,这人是我哥,傻逼一个,你可以直接叫他小十六。”说完瞥了一眼哑巴,笑得幸灾乐祸:“十六哥,我是学法医人类学的,弄死人在行,活人可没办法,你这个宝贝疙瘩不是还在喘气吗?”

让你照顾几天,哪这么多嘴――哑巴生气,狠狠敲了他的头。

“你们是亲兄弟?”这会轮到星骓吃惊了,以为哑巴和过去断了联系,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弟弟,而且看他们的相处模式,感情还挺好:“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当然不像,我的基因明显好得多。”骄傲地仰起头,夸自己就跟说天气真好一样稀松平常:“智商过人,记忆力超群,动手能力强。不但腰缠万贯,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那种笨蛋哥哥能跟我比吗?”

好自恋,星骓有点不擅长应付锋芒毕露的人,把目光转向哑巴:“你弟弟真有意思。”

别看他说话没个正经,人很靠得住――哑巴画了个吐舌头的笑脸,随即又告诉孕夫,他准备把卧室改装一下,带他回家休养,比呆在医院强得多。这个建议得到星骓的大力认同,他实在不喜欢医院,这样躺着就要花钱不说,还离豆豆那么远,不放心。

等男人去张罗出院以及其他事后,泽德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问:“听说你在无麻醉的情况下做了手术,为什么,是什么支撑你坚持下去的?”

“这个……”星骓愣了愣,因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好好考虑过,不过他沉默了一会就找到答案:“我想是因为在血缘爱面前,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

☆、强上不成反被奸

在医院躺了两天,情况稳定的星骓回了被改造得天翻地覆的家。面对超大的智能水床和一系列豪华配备跟他完全用不上的医疗检测器械,孕夫叹了口气,略带责备地说:“你也太奢侈了吧,钱来得不容易,别乱花。”

花在你身上怎么能叫乱花――哑巴抱着两天没见爸爸的豆豆,怕孩子太激动扑上去,压到星骓的伤口。

“爸爸,我讨厌弟弟。”小家伙被控制住,只能用小手拉住父亲的胳膊,担心得不得了,眼泪汪汪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李阿姨的小婴儿很可爱,自己也想要一个吗?”儿子想法单纯,大概猜得出个所以然,但还是要问清楚。理所当然的,豆豆撅起嘴,表情很不满,吸了吸鼻子才说:“可是他让爸爸痛,讨厌他。”

“已经不痛了,所以不要怪弟弟,这不是他的错。”摸摸他的头,星骓忽然觉得这段时间太关注肚子里那个,有点亏欠大儿子:“这几天学了什么,告诉我。”

“哑巴妈妈教我画画,还有背唐诗,可是豆豆不喜欢弹琴。”看来这个称呼是甩不掉了,男人无奈默认。

“学琴多好,女孩子都喜欢会音乐的男生,有气质,你要学了琴,红红肯定更喜欢你。”明知道孩子没兴趣就不该强迫他学,可星骓真的很希望能培养出有艺术气质的后代。虽说美术也是艺术,可弹琴多赏心悦目啊,往那一坐,顿时就不一样了。他小时候就特别崇拜会乐器的人,那时候家里穷,什么都学不起。现在不同,生活好了,自然要把孩子培养成全面发展的出色的人才。

他不喜欢就别勉强,小心适得其反――哑巴在旁边帮腔――你要想听音乐当胎教,我弹给你听就是了,一会就去把琴搬过来。

“星骓,该换药了。”正说着,泽德推门而入。不想让豆豆看到伤口,哑巴抱着孩子回避,剩下孕夫和弟弟共处一室。正如男人所说的,这家伙看上去不顶用,却是个真有本事的人,虽然主修人类学,外科技术却好得没话说,护理病人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麻烦你了。”星骓礼貌道谢,然后请他坐下:“能跟我说说你哥吗?”

“我有十八个哥,你问哪一个?”泽德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我大哥都快五十岁了,年纪足够当我爸。”

“别闹了,你知道我问谁。”星骓靠在床上,仔细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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