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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一周后，贾文静带着曹清宇到安邦的军区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大大的利用了一次职权。她的导师是妇产科主任，妈妈是妇产科副主任。贾文静从小就常来医院，这里的人也都熟悉，因而两个人鬼鬼祟祟避开人做检查也没人去怀疑什么。
曹清宇脱了外套，撩起上衣，露出贾文静垂涎已久的腹部躺在检查的床上。连接好仪器，带着手套的贾文静静默的站立不动，两只眼睛就差冒绿光了。
“口水要流出来了！”
贾文静才不相信，一般这个时候说这话都是骗人的！氮素……尼玛，真的流出来了……淡定的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下巴，贾文静内心一万头草泥马疯狂奔过，节操碎了一地，老娘的形象啊！
如果曹清宇这个时候知道贾文静在想什么，一定会很真诚的跟她说：“姑娘，放心吧，你的节操都没有了，不用担心更早就消失的形象君了，它早就shi了！”
“文静，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既然是……腐女，为什么不去肛肠科？或者泌尿科？”想了想又加了个词定义：“男士。”那里多得是菊花和黄瓜给你看！
贾文静没说话，曹清宇感觉到她在凸起的肚皮上涂上了一层凉凉的液体，继而一个探测器开始工作，而他则完全被影像中显现出来的图像吸引并震撼住了，与两个月大时候检查得到的乌起码黑的b超照片不同，五个月大的胎儿已经可以很明显的分辨出胎儿的手脚，只不过看起来有点像畸形，头大四肢瘦小。曹清宇从来没有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个生命，他曹清宇要怀胎十月生的孩子。
“一个小生命的到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我想享受这份幸福，和所有的父母……和父父一起。”
“胎儿的状况很好，脊柱连续性很好，颈部也没有发现异常。胎盘功能0级，位于……后部，胎盘不太厚。”贾文静本想说子宫，但实在不知道曹清宇是不是有这个东西，可是又不明白，曹清宇如果没有子宫，那么胎儿是长在哪里。
其实屏幕上仍旧是黑黑白白的，曹清宇勉强能从字面上了解贾文静说的话，“胎盘还有级别？不厚对胎儿不好？”
其实直到前一刻，曹清宇对于生孩子仍然是抵触的。一个大男人生孩子，还要生九个，任哪个正常男人也不能接受，他被迫无奈，本来只是抱着既然欠下了债，那么自然就要还的心态。可是在看到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点能够接受了，或许这是出于一种对于生命的尊重，也或许是五个月大的胎儿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的思维。
“放心，没问题，28周以前胎盘级别都是0级，30周的时候是1级，等到3级的时候就是要生了。而胎盘的薄厚，只要不是过厚或者过薄，胎盘的薄厚对胎儿是没有影响的。”贾文静安慰一句，转而将探测器转到凸起的正前方。“看的到吗？这里是眼睛，这里是鼻子，嘴巴被手挡住了，只是按照五个月大的胎儿来说，有点小，清宇，你太瘦了。”
在得到曹清宇回家多吃东西的保证之后，贾文静刚刚将仪器收起来，旁边的曹清宇就“啊”了一声。
“怎么了？”
曹清宇瞪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又一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
“他动了！”
曹清宇搬家哪天早上北京暖暖阳光，除了空气中依旧漂浮着灰尘小颗粒，但是也要比之前两天接二连三的雾霾天气好多了，曹清宇特别起了早，安邦开车，贾文静陪同，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向着燕郊曹清宇的家驶去。
“清宇，这车今天开过就换了吧！跑车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提供不了速度了，我建议换成家庭用的那种比亚迪或者长安，价格不贵，又是纯国产。”坐在副驾驶的贾文静上车就提出了建议。
听着贾文静对于国产两个字的强调，曹清宇才想起来贾文静和他一样属于四九城三代中的一个，只不过这事是在他和贾文静分手之后才知道的。曹清宇是军人后代，而贾文静则是政方背景，他爸是财政部的副部长！
“你爸的教育真成功！”什么时候都不忘搜刮民脂民膏，曹清宇评价了一句，人向后靠窝进椅背中补觉，双手自然的放在六个多月大凸起的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安邦和贾文静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揶揄的神色：曹清宇竟然这么自觉的当起孕夫了！
前后不过四十五分钟的路程，下了高速，曹清宇就醒了。
曹清宇的东西前段时间装修好后都放到了十五层，房间装好后房子空了一个月，曹清宇本想早点搬过来，贾文静没答应。直接导致曹清宇和安定一起回了曹家，跟曹老爷子和曹奶奶说两个人要去南方做生意恐怕有段时间不能回家，保证了安全和每周一个电话之后，愣是在家里窝了一个月，就怕让人看到到二老面前提起他。
“还是这空气好啊！”曹清宇小幅度的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手在后背扶着腰在屋里转了一圈，他现在肚子比五个月的时候要大很多，近一个月听贾文静的话一顿好补，休息的也好，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走路的时候甚是费力，有的时候走一会儿就累的不行。
家里没什么缺的，唯独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厨房让贾文静看了直摇头，在看到曹清宇的房间是安在阁楼上时转过头就开始给曹清宇分析利弊。
磨不过贾文静的软硬兼施，曹清宇还是将卧室搬到了16层原本准备给第一个孩子住的地方，屋子根本没比厨房大多少，曹清宇最开始不愿意，后来一想要挺着个大肚子上下楼梯就妥协了。
装修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所以说装修队的队长就说了：“装修可不知是体力活，更是技术和设计融合在一起的艺术品。”
没有经验的人搞出来的设计稿果然不能信啊！曹清宇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仍然死要面子的跟贾文静说，这是为他以后的生活准备的，现在就当陪孩子适应他以后的卧室了。
送走了安邦和贾文静，曹清宇刚要关门就看到对面住户的门被推开了，走出的个很高大的男人，寸发，剑眉，高鼻，金框眼镜，嘴唇稍厚，面无表情。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曹清宇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到有人能将家居服穿的这么好看过，不过他也没忘记他自己现在的状况，看了一眼就闪进屋去了。
他没看到的是，男人看着他面前合上的门，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第10章 第十章
日子流水一样在曹清宇拍着肚皮的时候悄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一天大多数情况下，曹清宇会将窗户打开，呼吸着燕郊污染度还算不上严重的伪新鲜空气，在足够大的房间里溜达着做运动。
他不出去一是因为他现在快八个月大的肚子实在不允许他出去转，二是曹清宇也真的是懒，他还跟来看他的安邦和贾文静说以前从来没发现自己是个宅男。
电脑不能碰，电话少接触，他唯一的生活重心就全都移到了肚子上。八个月大的胎儿似乎能听懂他说话，这种感觉很新奇，曹清宇最近这一段时间正逐渐增加每天逗弄肚子里小崽子的时间。
还别说，小崽子脾气不小，稍微说不顺意或者曹清宇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就会踢他一下。区别是前者小崽子因为自己不高兴踢他的几率大大小于后者。因而曹清宇总是趁着自己放空状态的时候突然回神，“啊！”一声尖叫，吓的小崽子在肚子里直蹬腿。
小时候自己被老爸吓的憋屈感全在小崽子这里找回来了场子，心情真舒畅啊！
不过，这种运动在贾文静知道后差点提着他的耳朵将他抛尸菜市场之后就杜绝了。无聊之下，曹清宇又发现有时候他将手放在肚皮外面，里面似乎也会有小手贴上来，父子心手相连，血脉相通，这感觉竟然让曹清宇错觉每天呆在家里带孩子，不时锻炼锻炼，不泡吧，不泡妞的生活也还不错！
直到一周之后的一天晚上，曹清宇正睡着觉而被小崽子突然踢醒，第一次觉得也就是一下，他迷迷糊糊的睡着，可没一会儿又被踢醒，反反复复几次之后曹清宇顶着一双熊猫眼，被暴躁的揉乱的像鸟窝一样的头发掀开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恶狠狠地盯着圆润硕大的肚子。
“你要干什么？”
曹清宇最近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每天晚上他都只能侧身睡，而且还只能压着右半边身体，如果压着左半边心脏就不舒服。没睡多一会儿右半边身体就麻了，他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迷迷糊糊给自己按摩，但是终归是半梦半醒，睡十三个小时都没有以前睡六个小时精神足。而且腿部浮肿最近严重了一些，只能按照贾文静说的在小腿下放两个枕头垫高，他睡姿一直不好，有的时候被子弄歪了露出些枕头暴露在空气中，再一碰，凉的立刻就醒了。
三月中旬北京已经停暖了，昨天早上还是暖阳，到了中午开始下雪，傍晚又转成了小雨。今早起来倒是大晴天，可是外面厚厚的一层积雪。两天而已，天气倒是经历了个透彻。白天曹清宇打开窗户，换了换室内的空气，下过雪后空气新鲜了不少，他心情好也就多做了些运动，晚上好不容易乏了想好好睡一觉，小崽子却完全不给面子。
“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保证有你受的！”曹清宇也是给气糊涂了，八个多月大的婴儿都还不会说话，更何况是八个多月大的胎儿？
他这么一问，小崽子倒是立刻乖了，一动不动的呆在他肚子里面，然而等到他要睡觉，小崽子又开始左踢一下，右踢一下。
“啪”曹清宇一巴掌拍在撩起睡衣的肚皮上，手疼，肚皮疼，小崽子毫发无伤。他气的半倚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气。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果然是错觉！
“诚心不让我睡觉了是吧？”曹清宇没有得到小崽子的回应，挫败的将靠枕摞好，自己靠在床头，睁着眼睛看昏暗的窗外。
爷俩聊了一会儿，曹清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不过他记得他睡着前天已经亮了。
一直到有人按门铃，曹清宇才从睡梦中被吵醒，右半边身体不出意外的又是半麻半痒。以为是贾文静来了，穿上拖鞋便晃晃悠悠的走去开门。
曹清宇歪着头瞪着眼，脸上还印着侧身躺在靠枕上留下的压痕，挺着个肚子看着门口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的男人。
“你是？”
“我住你对门，今天饭煮多了，给你吃。”说着伸出手上的两个大大的玻璃饭盒，可以看到里面红红绿绿搭配得当的菜肴和另外一个盒子里黄白相间的小米大米饭。
男人强势的直接将饭盒伸到了曹清宇面前，还打开了一角，米饭和荤素结合的菜肴香味像是有形的介质直接钻进曹清宇的鼻子，立刻勾起了他的馋虫。吞了吞口水，曹清宇将脸扭到一边，“我不认识你！”干嘛要吃你送的东西？
“木森。”
“啊？”
“我叫木森。”木森一手拖着饭盒，一手将曹清宇的手拽过来而后将饭盒放到他手上，转身，走了。
“我管你叫什么？！”曹清宇“嘭”一声关上门，小跑到厨房，拿出勺子开始挖饭吃，这酸辣萝卜丝又脆又嫩，鲜味十足，刚吃的时候有点辣，再吃一口米饭又觉得甜甜的。这个茄汁草鱼片，颜色很漂亮，酸酸甜甜，味道和奶奶做的有一拼！曹清宇多吃了几口，又转向旁边的菜，这个是什么？蘑菇，冬笋，火腿认的出来，这个是……尼玛，鸭腰！
一大口咬下去，曹清宇开始想刚刚看到的那么高大的男人不会是肾不好吧？不然为什么做鸭腰吃？继而开始想男人能打飞机吗？然后又想到自己已经快有六个月没打飞机了……也不知道以后要用的时候，小兄弟还能不能用了？
操！老子在想什么？老子正直壮年啊壮年！这种想法都要统统丢去喂狗！
不过这个鸭腰蘑菇味道还不错，就多吃几口吧！
将最后的汤汁都泡在了饭里面吃了个精光，曹清宇满足的打了个嗝，向着椅背上靠了靠，手自然的放到肚子上，手触摸到肚皮的那一刹那曹清宇整个人都僵住了，瞪大眼睛慢镜头一般缓缓低下头看自己的肚子。
曹清宇只穿了上面的睡衣，下面因为肚子太大穿裤子不方便干脆就只穿了个内裤，上面更是印了一个大大的小熊头，肚子鼓鼓的撑着睡衣，下面的几颗扣子晚上和小崽子折腾的时候崩开了，圆润的、白嫩的大肚子正映在曹清宇的视野中。
“我操！”全都让那个木头看见了！
曹清宇盯着面前的两个饭盒皱着眉头瞎想，那个木头会怎么想？一个男人挺着大肚子，会不会觉得他是变态？会不会让研究所的人来抓他去解剖？
想到自己四肢被铐在昏暗的解剖室的床角，叫天不应，叫地步灵。只能看着头罩，口罩，白大褂全副武装的研究员手拿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一点点接近自己，而后一用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曹清宇打了个颤，尼玛好吓人！
果然还是想去火星……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曹清宇小跑回卧室找了条裤子，试了半天腰弯不下去，只能又找出一条，拿了一根绳子一前一后绑在自己腰上，穿不上也要挡上，老子就算被人抓去解剖也要体体面面。
当然要是能不被抓去，就算不体面也行！
曹清宇六条腿的走到门口，在猫眼里看到外面只有男人一个人，疑惑之下还是松了口气，他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偏了，或许男人会认为自己是腹腔水肿什么的，还会可怜自己，说不定以后天天都能吃到这木头做的饭了呢！
欢欢乐乐的打开门，对面的人看了一眼他的下身，还有箍在圆滚的肚子上的绳子，表情没变，但是曹清宇就是感觉他眼角好像在一抽一抽地做运动。
“饭盒。”
“啊？”
“我的饭盒。”
“哦。”曹清宇转身去拿，一侧身，“六条腿”由于走动腿部的风景时隐时现，有点像是前后中间开了条缝的旗袍。
关上门前，曹清宇听到木头说：“身材不错！”
第11章 第十一章
曹清宇吃过木森送来的东西之后觉得外卖实在是难已下咽，但是却苦于无法，只能每天等着木森能够又煮多了，给他送来一点。要是条件差一点的人做的饭和他的胃口，那么曹清宇给点钱让人给做就行了，可明摆着能住的起这的房子的人都不是缺钱的主，虽然燕郊的房价两会结束的时候调低了，但是曹清宇买的时候可是正经的一万多一平，对门木森的房价跟自己这屋差不了多少，120加一个60平米的阁楼价钱自然不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