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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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星开始变得暗淡无光，月亮也没有之前那般明亮。耗子和毒蛇心中暗暗着急，要是在天大亮之前还没有撤离，那么自己一行人也会暴露在敌人眼皮下，一旦敌人封锁了交通要道，那么，自己也永远都别想着离开了。想到这里，耗子和毒蛇神经渐渐紧绷起来，一定要速战速决，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这会，老大那边说不定已经找到了接应的人，只有解决了这个敌人，在回头去和老大汇合，不要延误了撤离时间。

二人慢慢接近基因战士，只有一只胳膊的基因战士显得有些孤独无助，但是两个人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失去一只手臂的基因战士，战斗力也是十分恐怖的。手中握紧了军刺，想要给敌人最后一击。

两个人已经将速度发挥到极致，没有想到的是，异变突起，不知从何处打来一颗子弹，空中留下淡黄色的弹道，一丝丝火药味消散在空中，子弹的目标是耗子的后脑杓。

耗子之前就觉得脊背发凉，他察觉到了生命威胁，但是已经晚了，耗子很清楚，在自己全速前进的状态下，是绝不可能躲开这致命一击的。但是令耗子感到奇怪的是，枪声响起，发现子弹打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一点的感觉，没有撕裂般的疼痛，也没有血流成河的感觉，有些太过奇怪了。

原来是毒蛇在听到枪声后，也是不可思议，但是自己并没有感觉被盯上，那么这一枪的目标一定是耗子，出言提醒已经来不及了，还好耗子在自己斜前方，于是毒蛇只有将耗子推到，才有可能从枪口下救下耗子。结果子弹并没有击中耗子，却击中了基因战士的左眼，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基因战士坚定地认为是眼前的人打伤自己，于是基因战士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向着耗子和毒蛇方向冲来，这也是两个人始料未及的，耗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踢飞，就在这时，第二枪响了，毋庸置疑，这一枪耗子可没有像之前一样的幸运。耗子捂着左腿，看来这一枪打中了耗子的大腿，这对耗子来说，就算还可以战斗，但是速度和灵活性均大大的下降。

毒蛇见耗子还有行动能力，心中的大石头也平稳着陆，这个是个好机会，基因战士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上前补上一刀，将其右眼也刺瞎，暗红色的血顺着军刺成股的涌出。基因战士痛苦的大叫一声，因为失去了方向和视野，出击也没有了规律，毒蛇没有来的及后退，就被慌乱中一拳打在了腹部。

无妄之灾！毒蛇只觉得肚中如翻江倒海般，额头冷汗不止，连忙用双手支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全身颤栗，面色苍白。他万万没有想到基因战士的一拳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基因战士暴走了，他拔下了右眼中的军刺，上面还带着一个血淋淋的眼珠。基因战士看也不看，不过他也看不见，将眼珠拔下，像夏侯憞一样，直接吞了下去。

”碰”第三枪响了，目标还是耗子，第二枪令对方失去行动能力，最后就是收取对方性命了。从之前的两枪就能看出，对方的枪法十分高超，无论是位置，时机还有角度都是恰到好处，看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过这一枪，况且对方也绝不会让自己逃脱。

但是事情并没有向预想到的方向发展，当耗子发现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脸上时，才发觉到自己好像没有被击中。

”他打偏了，”耗子心中暗暗庆幸，待到他睁眼一看，看到的却是毒蛇那张痛苦的脸。

为了救耗子，毒蛇用尽全身力气扑向耗子，为耗子挡下这一枪，子弹击穿了肺叶，死神手握着镰刀，一步步向着毒蛇走进。

耗子扶着毒蛇，找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看着苍白无力的毒蛇，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耗子鼻子微微发酸，眼泪也不受控制。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是、尝到过眼泪的滋味了。原本坚强的人，在此时此刻却展现出他懦弱的一刻。耗子，一个坚强的人，当年被仇家追杀，遍体鳞伤，都没有落泪，而今，却潸然泪下。

记得有这样一句话：身边要是有这样两种人，此生无憾，一个从不流泪的人为你流过血，一个从不流血的人为你流过泪，这才是一辈子好兄弟。

”其实，我，我”毒蛇声音微弱，呼气也变得困难起来，说起话来期期艾艾”我不知道……为……为什么……冲过去，身体……不由自主的，我……”毒蛇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耗子打断。

”你为什么要救我，从小到大，我总是独自一人，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又浑浑噩噩活了三十多年，早就活够了。现在是一个解脱的机会，你为什么还要……”耗子泣不成声。

”因为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啊！”毒蛇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这几个字很短，却耗费了他不少力气，他已经虚弱到发不出来声音，嘴唇虽在蠕动，但声音却好像被屏蔽一般，完全听不见，尽管耗子费劲的想要听清楚毒蛇最后的遗言，却发现自己是徒劳无功的。

”你想说什么，就写在我手上。”耗子心中一动，只能用如此办法了。

毒蛇见自己说话已经徒劳，有手指慢慢画下一个十字，然后在十字外面连画了两个圈，不管耗子有没有读懂自己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挥手，让耗子将耳朵靠近自己一些。残余的一点点的力气正好让他说完了他想说的几个字，这几个字，每一个都像是榔头一样，狠狠的锤击着耗子的心脏，令耗子撕心裂肺。

”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

耗子回想起了两个人从一见面就开始打打闹闹，平日里还经常抬杠，知道现在耗子才发觉，自己和毒蛇的感情就是这么吵出来的。什么是冤家？死对头，性格不合。但要是一个人消失，冤家就像是失去了半个世界，那另一个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