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厨房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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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嘴角一勾，一双吊眼梢的大眼，黑白分明，好看，但却暗含着十足的挑衅和不屑。

这是在对她下正式的宣战书了吗？艾澜心想，不由地冲她点点头以示回礼。

石榴却以为艾澜是在反过来挑衅她，气得咬牙，眼珠骨碌一转，冲着梨丫大喊：“梨丫，快过来和我一起将这张桌子抬出去清洗！”

梨丫正忙着朝灶膛内塞木柴，闻声抬头看过去，诧异道：“桌子不是等到早膳过后才洗的吗？我现在正忙着烧火呢！”

石榴见梨丫不配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说现在洗就现在洗，你还不过来帮忙抬？”

“可我这边……”

“不是还有二兰那丫头在吗？她是桂嬷嬷指派的人才，可不是来这里吃闲饭的！”

梨丫还想辩解，却被石榴打断，眼里的威胁之意更甚，梨丫有些闷气地停了手里的活儿站起身，经过艾澜身边时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艾澜急忙冲梨丫笑了笑：“梨丫姐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梨丫还是有些忧心，但却无可奈何，在这里，她的确是矮了石榴一头，她明明就比石榴大一岁，可石榴对她从来都是大呼小喝的，根本就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石榴是柏嬷嬷看中的准儿媳呢！

石榴原本就是想刁难一下艾澜，给艾澜个下马威，和梨丫将桌子抬出去后，她将洗桌子的活儿扔给了梨丫，自己急着回来看艾澜笑话，顺便抓住点小错处，继续刁难艾澜。

谁曾想，艾澜一个小人儿学东西倒是快，六个灶火口都看顾得妥妥的，那手法与梨丫如出一辙。

石榴见在这里抓不住艾澜的小辫子，再次气得暗咬牙。

炒菜的宋嬷嬷见艾澜人小却能干，且不聒噪，小小的人就透着一股子稳重劲儿，心里立时便对艾澜有了几分好感。蒸馒头的江嬷嬷和梅嬷嬷也不由地对艾澜刮目相看了。

虽然桂嬷嬷之前处罚二兰的事早在厨房传开了，但桂嬷嬷又亲自和管事刘嬷嬷打了招呼让二兰到厨房来当差，这难免让她们以为是来了个桂嬷嬷安插的小眼线，况且二兰人又小，也干不了多少活儿，都打算就这么晾着她的，不过好似这孩子也不是那么没用的。

府内下人们用早膳的时辰是卯时二刻，而主子们的早膳时辰则要推迟到辰时初，若是有特殊情况，主子们会临时通知厨房的管事刘嬷嬷。

下人们的早膳主食通常是稀饭馒头包子，春夏秋三季有蔬菜时，会有几个炒素菜，没有蔬菜的冬季通常是咸肉末炒酸菜，再加几个配菜，诸如腌酸萝卜、酱萝卜、盐水豆子等几样轮流来。

午膳是米饭炒菜再加个汤，通常是一荤一素一碗汤，素菜且不提，荤菜是红烧肉、红烧鸡块、红烧鱼、小炒肉、肉沫炖豆腐、炒鸡蛋等轮流着来。而晚膳与早膳大同小异。

每月二十五日发月银时，早膳每人会多两个煮鸡蛋，午膳也会多加一个卤鸡腿作为犒赏。

用早膳时，艾澜端着托盘和梨丫一起在饭堂里寻找空位。

枣花和槐花早早就占了位子在用膳，枣花的情绪不高，抽抽嗒嗒的，似乎哭过的样子，而槐花则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继续埋头吃自己的。

等槐花吃完了，枣花的稀饭才喝了一半，槐花看着来气，压低声音怒道：“瞧你那点出息，我不就吃了你两个鸡腿吗？谁让你留着舍不得吃的，我这样做是在告诉你，以后好东西要赶紧吃，免得没了悔青肠子，哼！”

槐花说完站起身，恰好见到走过来的艾澜和梨丫，于是挑眉道：“二兰，你们过来这里坐吧，我吃好了！”

槐花端着托盘走出饭堂，二兰和梨丫走过来，枣花朝一旁挪了挪，让两人坐下。

早膳是有定量的，婢女婆子们是每人一碗稀饭，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肉末炒酸菜，一小碟腌酸萝卜，而小厮杂役们则是在此基础上每人多一碗稀饭两个馒头。

艾澜饿了，这些简单的吃食也吃得香。